她们向往白领的生活,低学历却屡屡成了找工作的拌脚石,年轻、聪明、伶俐是她们唯一的资本,她们努力地在都市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和所有的白领一样,她们穿优雅的职业装和高跟鞋,挤公交车,奔波于这个城市中,通常却只领蓝领的薪水。生存的压力和市场竞争的残酷常使她们忘却了自己的情感需求,做推销员的方小姐对这种工作最明显的感受是'累',而且经常是累不对地方。她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情感被工作连累的故事。
他塞给我一个保温杯
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能说会道,自然也会讨人喜欢。婚前,我在海口一家家电商场工作,我用敏锐的目光打量形形色色的客人,捕捉有购买愿望的人,再用微笑和机智的语言让顾客心甘情愿地掏钱买单,每一次努力只为了这个月能多提成几块钱。
干我们这行的,最怕戴眼镜的客人,因这类人多属超理智型消费者。那天店里来了个戴眼镜的客人,同事都不愿接待,我却很乐意,起码我多了一个机会可以多领几块钱。任凭我怎么说,怎么问,这个客人就是不开口,只顾自己看,在店里转悠了近半个小时。同事躲在一旁偷笑。
第二天,那个戴眼镜的又来了。同事说:“这种人要是买东西的话,我就死给你们看!”“眼镜”依旧不说话,埋头转了几圈,我依旧笑着不厌其烦的介绍产品。“累不累?累就多喝点水!”“眼镜”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不锈钢保温杯递给我,不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了。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类话的客人。之后我和他竟然有了交往。
他叫我“小喇叭”
这个人后来成了我的老公。他叫宇,是个文化人,少言寡语,我却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亲昵地叫我“小喇叭”。对于这份迟来的爱情,26岁的我异常珍惜,窗口的玻璃花瓶里插着几枝洁白的百合,每天我们都闻着百合花的香味入睡。
宇从不说甜言蜜语来哄我,可我知道他疼我,对我提出的要求,总是尽量满足。为了让我出行方便,老公按揭买了辆小车。我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兴奋和满足,车子、房子,以前我觉得挺遥远的事儿,现在全拥有了!
琐碎的生活打破了浪漫
然而,婚姻带来的幸福和浪漫很快被现实生活的烦琐代替。我们的房子也是按揭的,每个月付给银行的钱就花去老公工资的近一半。持续上涨的油价,每天至少5块钱的停车费和这样那样的费用,让我为买车懊悔不已。宇又兼职做一家杂志的编辑,经常忙到很晚才回家。无奈,我又干回自己的老本行。
宇知道后让我辞职,我没有答应。我白天上班,晚上休息,而老公却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我们俩一个月在一起吃不到一顿饭,有时几天连个照面都打不着。遇到节假日,我还得加班。
夫妻间没有了沟通。问题自然来了。因体力不支,我开始对夫妻之事感到力不从心,经常是老公热情高涨,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望着失望的宇,我有种深深的担忧:我一直深爱着他,突然有一天,我怕对爱失去了感觉,并开始怀疑爱的理由,那时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工作成了爱情的“第三者”
隔了一段时间,老公再次提出让我辞职,我不依,我觉得一个女人有收入才会有尊严!况且看到老公工作那么累,我却在家中享受,我没办法呆在家里。
“养家是一个男人天经地义的事,你辞去这份工作又会怎样,难道我养不活你?”
“请你尊重我的感觉!”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半年来,你为我做过几顿饭?还有,在床上你能不能有点反应?跟你亲热我感觉像是在奸尸!”
“我不会像有的女人那样,结了婚就当家庭主妇,相夫教子,我要工作!要尊严!”
“你这也叫工作,我看跟卖笑没什么两样!赚钱要靠大脑靠知识,靠技术含量,而不是光凭笑和整天有口无心地胡说八道。”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和宇之间原来一直有鸿沟。宇愤怒的吼叫丝毫唤不起我的半点激情,我开始对夫妻之事感到厌恶。婚后的第一次争吵对我来说是心灵的大地震,让我对爱情的美好感觉彻底崩裂。
爱既已远去,要形式何用。我提出离婚。离婚的理由是:双方已无感情可言。宇虽然没表态,但开始不愿回家,我也经常借住在朋友家,家形同虚设。
我们带着含苞的百合走进婚姻,不料却突遇枯水期,我们的爱情已经随着花香渐渐散去,干百合残留的香味,成了这个100平米的房间里曾有过爱情的唯一见证。
“大漠孤烟”救了我的婚姻?
一个没有了爱的女人,灵魂被空洞和孤寂撕揉着,夜开始变得可怕。打开电脑,“大漠狼烟”早已在线等候,随手拿起
打火机,点上烟,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我的思想开始活跃起来,手指灵活地在黑色的键盘上移动,我把真实的心灵世界交给“大漠狼烟”,很多不能和老公说的话,现在都能一吐为快。很多夜晚,我都这样度过。
聊了半年后,我告诉“大漠狼烟”,明天我就要和老公办理
离婚手续,“大漠狼烟”提出见面,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黄昏的海边,我见到了“大漠狼烟”,意外的是还有他坐在轮椅上的妻子。他说:8年前他的妻子就失去了双腿。我吃惊。
我说起我找不到爱的感觉。
“大漠狼烟”用手指整理妻子被海风吹乱的长发,说:我无法知道你要找的爱情的感觉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爱情的感觉就是:我心甘情愿做她的双腿。
第二天下午,为离婚我提前到了民政局。宇跑来告诉我,那个叫“大漠孤烟”的人给他打过电话,跟他聊了半个钟头,他忽然明白了许多事理,婚暂时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