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毕业的季节了,又有一批男孩和女孩走出学校,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和人生。n年前,我也毕业过,我有心把那段日子找出来,晒一晒。在书柜底下的箱子深处,翻出了那几本大学里的日记。我坐在地上,开始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我一边翻阅那些可爱的文字,一边忍不住的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来。
1、我那些青涩
这天,是我刚进校门,还有纪念照片贴在上面。我那会的打扮真是不管不顾啊,怎么能用黄色配上红色呢?
如果是明黄,该配上冷灰色。
如果是土黄,该配墨绿,最好墨绿上面有暗的碎花纹,才够洋气!
鞋子和包,该同款同色才好。
看这天,我和娟吵了一架,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娟是浙江人的本色,精明又善辨,当时我败下阵来。
四年的同室而居,我和娟走的始终不怎么近。
谁说闺中的,就一定是密友呢?不合,就是不合,没什么好说的。......
咦?我竟然朝“山顶洞人”借过足球!这里面说,我借来足球,全宿舍的姐妹们一起踢了一早上!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山顶洞人”长得有点返祖,所以得了这个混号。不过,人是极好的,从没有不良的绯闻,这一点,我的体会的最深了!
唉呀!那四个年头里,真的发生了好多精彩的事情!
翻一下我还记得的那些日子看看吧!
2、散伙了
呵呵,看这天,大家吃“散伙饭”的日子!
不管男女,全都在灌酒。那酒,像是矿泉水一样的往下灌,那泪,像是关不严的水龙头一样往下滴。滴了擦,擦了,再滴!
想来,我们这几十号男女里面,最后竟然没有成双成对的!真是遗憾!
我记得,离校的那几天,日子不可思议的慌乱。大家忙着办手续,忙着打点行囊,忙着道别,忙着洒泪。
当时在全班人马里面,我大概是最不着吊的一个了。我没找工作,选择了专职考研。当时考研那事,我已经尝试过一遍,没成,所以心不死的想再试一次。
当年我必须那样做,才能向自己的心交代,因为我的心,先去了很高很高的地方等我,我必须堆起书和本,笔和纸,才能踩着上去。
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清静的小屋,准备 “闭关修炼”。
当然,闭关期间还有很多别的事发生。
呵呵,这天,当还了一次地摊摊主!和“山顶洞人”卖了一晚上东西,挣的那几个钱,拿去吃了冰淇淋!
离校前那几天,“山顶洞人”每个晚上都在操场边摆摊,卖他那些带不走的“宝贝”。
收拾行囊时,我也挑出了几件不要的“宝贝”,于是拿过去入伙。
那晚,路灯亮起的时候,我抱着一箱子我的“宝贝”,拐进操场边的路。眼前竟然出现了闹市般的热闹场面!
路边上,每个路灯下面都摆着一个“摊位”,嘈杂的“看客”和“买家”呈组团状围拥其间,挡住了摊主和货色,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好不容易找到“山顶洞人”,他的摊位在下一个路口的拐角处,生意很是红火。我挤了进去,放下我的箱子,他招呼也不和我打一声,只顾麻利的把我箱子里的“新货”往摊子上摆,立刻就有“客户”上来接洽。
当然,价钱极为“公道”。
我那个彩色的针织小包,他卖五块钱,外送一个数码宝宝大扣针。那个木相架,两块,送一串手链。
我那一捆缺了一期的全年时尚杂志,十块,外送一本《演讲与口才》!
最后,剩下一套《忍者神龟》的全套光碟,过来了一个相熟的小师妹,不要钱,直接送她了。
清完了货,点了点票子,百十来块。他拉着我向老树咖啡吧走去。
我点了香蕉船,他点了啤酒和鸭舌。
“找到工作了没?”我寒暄式的开场白,那年头,大家见面都流行问这句。
好一会,他终于腾出了嘴,回答:“我爸给找的,在我们市里什么局,当文秘。”
“不错,不错,相当不错了!”我发表意见。这个小子,挺有命,不声不响的,叫他讨了个好差事。
“你呢?”他反问我。
我说:“没找,我准备专职考研了。”
他停了停嘴,看了我一眼,“你还没死心?跟你说过,那个学校不是一般人能考上的!你当初要是考咱们系,这会儿早就等着开学报到了!文凭在哪拿不一样啊?你竟然还想闷起来再整一年!你傻不傻呀!”
我越听越生气,回道:“要你管!我乐意!”这人说话就是这么没深没浅!
那天我们再没聊什么,酒足饭饱后,不欢而散。
3、那个“他”
我翻到了关于“他”的日记。
其实,我这些日记里,出现最多的人,就是他了。许多个夜晚,字字句句写的都是他。
这天,晚自习的教室里遇见了他,打死我不敢上前去聊天搭讪,我只能把自己用冷漠一层一层的裹起来,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我能做的,只剩下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了。不是不想斜,不敢斜而已。
多少个这样的日子,多少个这样的情景,我记不得了。没有进展的时候,情况大同小异。
这天,上课,我坐在最后一排,在他的后面。他这个人就有这毛病,上课喜欢坐在最后面。
那天我进教室比他早,抢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他来了,只能坐在前一排。离他好近,能听见他的说话声。
下课时,我旁边的小丽大大方方的和他谈这谈那,我在一旁听着,陪着笑,却不能开口直接同他说话,因为,我怕自己,伪装的,不够自然。
这天,有突破了。
这已经是大四了,大概是我背负的东西太沉了,考研复习的压力,再加上相思之苦,承受不了,所以我决定减负,从他开始。
我给他打电话了。
原本以为顺利的同他说话比登天还难,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过来了。
那天我没有表白,胡乱发了些牢骚,我说考试复习如何如何苦,如何如何累,什么的。
他适度的宽了宽我的心。没别的。
这天,我又给他打电话了。上次已经打好了预防针,事情开了头,就要做下去。
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
我问他为什么没有,他说的原因我没听懂。
我婉转的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觉。
我认真的告诉他我没开玩笑。
我又告诉他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情感。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他说不知道。
看来,我隐藏的非常成功。
他反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我说从第一次看见他开始。
他沉默了好久。
这该是我和他之间最重要的一天了,我把一切都拿出来清清楚楚的摆在他面前,给他看。
那个电话,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点颤抖,不过,从来没后悔。
只是没想到,结束,来的那么快。
过了半打那么厚的日子,这天,我们一个电话,将一切结束了!
我问他这些天在忙什么,他说的话我没听懂。
我问他对于我们你有什么想法,他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告诉他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感情的一切让心来做主。
然后,我再问他对于我们的事情你心里怎么想的,他说:我看,我们暂时,先做,普通朋友。
我说我都明白了。他紧接着对着电话说了半天,我又没听懂。
我想他大概在安慰我,他小看我了,于是我说:我们这里头没有谁伤害谁的事,没关系,哦,对了,祝你找到你的幸福。
我挂电话。
瞧,我曾经全心全意盼望的一次交集,只擦了个边,就各自走开了。
我想,当时我选择电话的方式是对的。如果面对面的讨价还价,实在太没面子。
电话里,我不用委屈的哭,也不用强颜的笑。再见面时,我们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依然不说话,他依然不会走过来。
再后来,就是我拼了命的啃书,啃得昏天黑地。
然后,在一个寒冷的清晨,我顶着雪花,去赴那场考验。
然后,我失败,然后,我不甘心,这也成就了我日后的考研路。
4、柳暗了,花却明了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放下这些日记,接着开始想我和我的军了,因为,后来我们的日子,我没有记在日记里,我把它们,记在了心里。
话说,离校后。
我本以为,我会一个人悄悄的承担所有,悄悄的失败、悄悄的成功,就像我悄悄的喜欢、悄悄的伤心一样。
可是,命运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意外。
记得那天,我送走了最后一个宿舍的姐妹,去管理处交了宿舍钥匙,出来迎面碰上了“山顶洞人”,我还以为他早就离校了,没想到他还在。
我走过去:“你怎么还在?没去你们局里上任?”
他没接我的话茬,反对我说:“我有事找你。”
我:“说吧,保证给你办好。”我以为他有要紧事托付给我。
他:“你现在住哪里,我们去你那里说话吧。”
于是,我带他去了我的小屋。
他进门之后,好像根本忘了有事求我,在我的小屋里窜来窜去,东瞧西瞧。
我不耐烦,只好先开口:“你有什么事还没办妥吗?”
他吞吞吐吐,还是不打算接我的话茬。好一会,他开口说道:“我问你,你一个人住在校外,不害怕吗?”
我:“不怕!哪有那么娇气?”
他:“那你复习考试,平时吃吃喝喝的,谁管你呀?”
我:“自己管自己呗!老大不小了。”
他:“那,你怎么养活自己?”
我答不上来,还没想好这事,但是,我硬着头皮说:“要你管!你这个原始人就是爱管闲事!”
他:“我就是,希望……你别那么丢脸的向家里求援!”
这正说中我的心事!这个人就这么可恨!
我回嘴:“不用你操心,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我虽然嘴里倔强的回应他,但眼泪却被他逼了出来!我转过身去不想理他。
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用少有的严肃语气对我说:“你听着,我没有惹你的意思,其实,我今天来,是,……是想和你说,我愿意暂时养活你!我什么都不为!我只想帮你一把!”
我愣住了,他这算什么?求爱?不像!那就是又冒傻气了!我想赶紧打发了他,说道:“别闹了!跟傻瓜似的。回头,你赶紧回家,上你的班去吧!”
他:“那个班,我不去上了,我在这里找了份工作,已经签好合同了!现在,我们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了。”他认真的看着我,镜片后面闪着光彩!
我不敢再哭泣,也不敢再看他。
因为,不久前,我刚刚成了“过来人”,所以,我知道在这个大男孩身上,正在发生什么!
我心里一阵乱,大脑也停顿了,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意识到什么。
这个大男孩啊!他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一头闯进我心里,用他的爱硬是给我铺砌了一块幸福!
再下来,我们就像所有的恋人那样,慢慢的发展。
定情那天,他用刚发的不多的薪水请我吃了顿好的。
送我回家的路上,他拥着我说:“等考上了,你就当我老婆吧,然后我们回老家,过日子去!”
我想了想,说:“那万一,我这辈子考不上了,怎么办?”
不小心被我摆了一道,他温怒地说:“要是考不上,我就掐死你!”
失身那天,他压住我,久久的吻。
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除了你,我谁也不娶!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什么事,说。”
他:“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山顶洞人’?叫我军吧。”
这个时候说出这么扫兴的题外话!亏他想得出来!
我含糊的应允。
他却不依不饶的:“不行,你得给我发个誓!”
于是我说:“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叫田军山顶洞人了!改叫他亲爱的军!行了吧!”
他心满意足,继续刚才的“热身运动”,我的身体迅速被他点燃。
我等待着传说中那种被烧成灰烬的时刻。
来吧,我亲爱的“山顶洞人”!傻瓜!不就一个名字吗!那么小气干什么?
婚后,我们回到军的家乡。
他去局里上班,忙忙碌碌。我在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他临睡前,会饿,我就用啤酒和鸭舌喂他。
他半夜里,会出一身大汗,我就醒来一次,用备好的毛巾给他擦汗水。
……
后记:
今天早上,我做好早餐,看着他吃,我突然想起来件事,问他:“唉,上学的时候你是不是借过我一次足球?”
他:“是借过!大一的事。你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
我没告诉他我用日记“记”的, “你小看我了不是?” 我自夸。
他:“当时我在想,你们这帮傻妞,老大不小了,不学着淑女一点,整天想着球玩儿!”
我不满:“你那个时候,就把我看扁了?”
他:“不,我那个时候,开始看上你了!”
啊!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