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阿坚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迷茫和忧伤,不修边幅的穿着也给人以消沉的感觉。他说他现在的生活纷乱如麻、糟糕透顶,曾经的美好生活只能停留在记忆的画布上,看得见,却摸不着,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却是他的前妻。他告诉我,前妻就像一张网,网去了他所有的感情。
在争执中,她成了我的新娘
如今的我常常陷入一种回忆,在回忆里,有嬉笑、有打闹、有温馨、有快乐……在2003年以前的那片感情天地里,我和阿美的恋爱生活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罗曼蒂克,但也是欢笑不断、甜蜜幸福的。
我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因为工作的关系相遇相知相爱。在恋爱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常常相约在穿城而过的那条河流的堤岸边散步,谈天说地,肆意畅游在感情的甜蜜里。虽然我们俩都是从小生活在那座城市里,各自有着一个幸福的大家庭,但我们还是租了一间房子,营造了一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快乐“天堂”。在这个“天堂”里,我们俩生活得无拘无束,一块儿买菜做饭、一起看电视聊天,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渐渐地,我们有了结婚的念头,然而,这个看起来水到渠成的念想却被世俗和一些繁杂的事情所包围,而那些在恋爱期间培育起来的美好也被逐渐击碎。在现实生活的围困下,我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时候,本来一切事情都进行得比较顺利,双方父母见了面,对准儿媳和准女婿还都比较满意,也就定下了具体的结婚日期。可谁知,没多久风云突变,烦心事一件件接踵而来。
事情还得从结婚的礼金说起。按照当地的风俗,我们家准备了1万元的礼金,可谁知阿美的家人嫌少,张口就要3万元。说实话,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还行,再拿出两万元钱也不是问题,可我的父母觉得阿美的家人见钱眼开、蛮不讲理,所以死活不愿再拿出两万元钱。于是在礼金的问题上两家人闹得很不愉快,害得我和阿美之间也常常为此发生一些口角。其实阿美也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不讲理的女孩,每次我们见面,她听了我的想法后,都会表示理解,并说要说服她的家人,可只要她一回到家,不知她的家人跟她说了些什么话,她就又会推翻和我的约定,打电话数落我和我父母的不是。
后来,阿美的家人做得更绝,开始给她介绍男朋友,而阿美也“示威”似的去跟这些人见面接触。阿美的所作所为让我很生气,我们为此不停地争吵、冷战。那段时间,我和阿美的关系时近时远,就像一根橡皮筋,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幸好终究没有被扯断。毕竟,我们都还深爱着对方,在彼此进一步沟通,也都退了一步后,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在指责中,我们选择了离婚
原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好不容易结婚,彼此都会更加珍惜这段婚姻,婚后的生活也会幸福快乐,可谁知,我们平静的生活没过多长时间,结婚的那种新鲜感觉刚刚退去,矛盾就接二连三地产生,婚姻也出现了危机:阿美喜欢干净,所以就看不惯我父母的行为,说他们太邋遢;阿美花钱没有节制,所以我的父母也因此常常指责她太大手大脚;阿美还常常提起婚前聘礼的事情,说我们不给那么多钱,就是瞧不起她;还因为别人下海挣钱而我只拿固定工资,阿美骂我没有出息……这种争执和吵闹就如同滚动的雪球越来越大,每次她从娘家回来,我们就会大吵一通,然后就是一段时间的冷战。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和阿美之间的问题,也算是逃避吧,我开始找各种借口晚回家,在办公室玩游戏、找朋友们喝酒。我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摩擦和争吵也就会相应减少,可谁知我的想法太简单了,这样一来反而令我和阿美之间的矛盾和误会更深了。
她的疑心越来越重,常常偷偷地翻我的钱包、查我的通话清单,没事也能让她找出点事来,比如通话时间太长了,回家晚去哪儿没有说清楚了……诸如此类芝麻大点的小事,她都能和我吵个不停。
这样的生活过了不到半年,我们都感觉太累,就都产生了以离婚来结束这持续不断的争吵的念头。然而,离婚也真不是说离就能离的,每当想起对方的好,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就会搁置一段时间,但不间断的争吵又会让离婚的念头涌现。那4个月,光民政局我们就来来回回去了不下5次。就这样,我们在离与不离之间徘徊着,犹豫着,斗争着,但最终我们还是走上了离婚的道路。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晚上,我们还是一起回到了家,阿美抱着我哭了很久。她说,其实她并不想走这一步的。我没有接话,可心里却一连说了好几个“我也是”。
那一晚,阿美拉着我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转了一遍,而且不断地说“这个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那个是我们一起去苏州玩时买的”……在对往事的点滴回忆中,我的心再次充满对阿美的眷恋,我对她说:“离婚是错的,明天就复婚吧。”阿美含泪点了点头,可谁知,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屋里已经没有了阿美的身影。她已经走了,回了娘家。
在回忆中,我无法再续姻缘
离婚之后的生活是一片沉寂,就像一潭死水,因为没有了风,没有了波浪,也就没有了生气。没有阿美的日子,我想起的都是她的好,想起的都是我们在一起时快乐的点点滴滴,而所有的不快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每一次做梦我都会梦见阿美,每一次梦见她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而阿美,我想她也是念着我的吧,因为她常会找各种理由给我打电话,提醒我她的存在。虽然我们明白彼此心里还装着对方,可谁都不敢再往前迈一步,生怕走得近了,又是无休止的争吵。就这样,我和阿美开始了一种别人很难理解也很难体会到的感情,说实话,那种感情有些苦涩,又有些欲罢不能。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因为父母急着抱孙子,迫于他们的整天唠叨,我开始在朋友和亲人的介绍下和一些女孩子交往,但内心深处我还是没有忘掉阿美,脑海中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浮现她的身影,这让我再找一个妻子的念头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后来有一次,我下定决心和一个刚来的同事谈起了恋爱。双方交往了将近3个月的时间,彼此感觉也都挺好,然而正准备再往下深入发展的时候,阿美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我又恋爱的消息。她打来电话,说她很想见我,要跟我聊聊。约见的地点是我们恋爱时经常去的地方——那条穿城而过的小河边。
那天,她对我说,只要有缘分,我们还是有可能再走到一起的。因为有了阿美的这句话,之后女友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拿来和阿美比较,而比较的结果就是阿美像影子一般让我难以脱离。就这样,我和这个女孩的关系无果而终。
在类似一次又一次的反复中,我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恋爱总是被阿美打断。可我们也没有复婚,因为每次当我提起要和她复婚时,她就变得犹豫不决。
就这样,在与阿美的分分合合中我葬送了一次又一次再婚的机会,而因为过往的争执和吵闹让双方心有余悸,我和她的复婚也是若隐若现。而今,我只能在回忆中编织美好,在无奈中痛苦挣扎,我不知道,我真正的感情之路是该向左,还是向右。
一桩婚姻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两个当事人心里最清楚。纵使旁观者清,也无法弄清楚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而且,感情这种事,虽然今天恨得要死,说不定明天又爱得要死,永远没有终点,没有结论,就像故事中的阿坚和阿美。
学会尊重感情,忠于感情,如果彼此还有爱,再多一些包容和理解,又有什么坎会走不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