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王宜林终于怀孕了,丈夫欣喜若狂,婆婆开心地四处报喜,可王宜林却满腹愁苦,不知该如何收拾局面,因为她无法确定腹中胎儿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她没想到,一次意外的放纵,会结下如此苦果。
憋屈的婚姻
我和丈夫廖远是一对恩爱夫妻,在感情上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这个家所有的矛盾焦点全集中在婆婆身上。当初谈恋爱时,婆婆就对我的家境不满意,认为我是乡镇长大的野丫头,配不上她这样的干部家庭,可廖远非我不娶,她终究还是同意了这门婚事,可她从不掩饰对我、对我家庭的蔑视。记得她带着廖远上我家提亲那天,当着我父母、叔伯的面说:“想不到你们家还蛮宽敞的嘛,这要在城里,还值点钱,不过在城里,鸡和人就没法住一个院子了,你们这也算是生态和谐嘛!”我纯朴的父母根本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还热情地给她倒水,做饭,她却连我家的水杯都不碰一下,等我父母做好饭,她坚决要走。如果不是廖远说好话求我,我都不想结婚了。
婚后,我们和婆婆住在一起,这是婆婆坚决要求的,为了廖远,我尽力去讨好婆婆,做个好媳妇,婆婆对我的态度稍稍好了些,但对我的家人,仍旧是不理不睬,一副瞧不起的态度,我娘家人再老实也感觉到了,基本上都不到我家来。
今年5月,婆婆要去北方旅游,将她送到机场后,我立即掉转车头回娘家,将父母接过来小住。结婚快两年了,我父母还从未在我家住过一天。碰巧,我的两个侄子放暑假,也吵着要到我家玩,我就将他们一并带去了。婆婆要十天后才回家,因此,我准备让父母和侄子在家里住一周。对此,廖远很支持,他还拉着我的手说:“老婆,你受委屈了。”我并不怪他,知道他这个双面胶难做,自从公公去世后,他就成了婆婆的精神寄托,他不想让妈妈伤心,也不想让我不开心。
那7天,我父母和侄子玩得很开心。第8天早上,我帮他们收拾东西,准备送他们回家,可两个侄子说,他们还想去逛逛数码广场,我想,婆婆还有两天才回家,就让他们再玩一天吧。哪知,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吃晚饭,婆婆突然回来了。看见我们,她愣了愣,将行李摔在地上,就进了房间,连我父母喊她她都装作没听见。我父母面上挂不住,当夜就提出回家,我也不想让他们受气,不顾廖远的劝阻,要连夜开车送他们回去,最后,廖远怕我出事,坚决要求陪我一起去。等我们第二天回到家,婆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我气不过,让她对我家人客气点,她根本不屑理我,而是对廖远说:“你教教你老婆,做事要光明正大,说话要有教养。”
旧情复炽
被婆婆训斥的那一刻,我感觉心中憋着一口气,几乎要窒息了。为了逃避,每天吃过晚饭,我就去书房上网,和好友聊天,而廖远,在这个时间段是要陪他妈聊天、看电视的。以前,我也会陪着,但既然婆婆如此对我的家人,我再也不想让自己受委屈来讨好她了。那段时间,黄磊是给我安慰最多的人。黄磊是我的前男友,当初,我因为爱上廖远而离开了他,为此,他离开武汉,远走南昌工作。但他并未记恨我,而是和我保持好友的关系,在网上碰见时,他会询问我的情况,语气中尽是关切。因为内疚,我时常会劝他早点结婚,他有时会说:“我还年轻!”有时会说:“遇见一个眼睛很像你的女孩,正试着交往。”
我无法判断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无法忘记我。
得知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时,他说:“就你?一个人出去旅游说不准被坏人吃得连骨头都没了,你还是来南昌玩吧,我负责全陪。”抱着赌气的心态,我对廖远说和同事出去旅游,拎着行李去了南昌。
那四天,我们逛滕王阁,万寿宫、绳金塔,吃遍南昌各种美食,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大学时光。让我感动的是,黄磊待我热情而有礼,每一晚,他将我送到宾馆房间的门口后,道声晚安便离开,从不在我面前提旧情,而是想尽办法哄我开心。
离开南昌时,我依依不舍,但我很清楚,那是感激,不是感情。回到武汉后,我调整心态,尽力处理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让家庭氛围和谐一点,不惹婆婆生气,但内心深处,我对这样的婚姻是不满的。到了7月,黄磊说他有个机会来武汉出差,不过他还没想好来不来。我极力怂恿他来武汉,让我一尽地主之谊。他笑着说:“你让我来,我一定来。”
那晚,在母校附近的餐馆吃过饭,黄磊提出去校园走走。学生放暑假了,校园的林阴小道寂静无声,这让我回想起多年前浪漫的夜晚。正想着,黄磊开口了:“还记得那年吗,也是放暑假,也是这条小路,我们都留下来没走……”我怎么会不记得,那年,我们碰上几个小混混,为了保护我,黄磊还受了伤,如果不是后来廖远让我觉得和黄磊之间只是清涩的情感而不是爱情,也许我现在会和黄磊生活得很幸福,而不会像如今这样受尽委屈。
这样的想法让我在那一刻意乱情迷,而黄磊也在那一刻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拥抱在一起后,我却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独自回家了。
那晚,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我给黄磊打电话,他嗓音沙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病了。我当即赶到他入住的酒店。他衣冠不整,双目潮红地看着我,浑身酒气。看来,他昨晚一定喝了很多酒。我刚准备给他泡杯茶,让他醒酒,却被他一把抱住。这一次,他很用力,而我也很快放弃了反抗,觉得自己欠他的,现在的不幸福也许是当初抛弃他的惩罚。
事后,我们彼此都有些尴尬,我找了个理由起身走了,他再给我打电话时,我没接。直到他回到南昌后,我们才在网上恢复了联系。我们都没提那天中午的事,就像从未发生过。
可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抹不去了。
进退两难
从9月中旬开始,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各种不适反应,胃口不好,总犯恶心,我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却总犹豫着,不敢去检查。那晚,婆婆突然递给我一张早孕试纸,说观察我好几天了。逼不得已,我只得接过了试纸。不出所料,我真的怀孕了,那一刻,我大脑嗡嗡作响,结婚两年都未怀孕,这一次最不该有的时候却有了,我该怎么办?从日期上,我根本无法判断腹中胎儿的父亲是廖远还是黄磊。
丈夫和婆婆欣喜若狂,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婆婆心情平静后对我说:“宜林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注意身体啊,要不要把你妈妈接过来照顾你啊?”我第一次发觉婆婆也有和蔼的一面。而廖远既紧张又激动,不停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要买什么东西。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心里更难受了,觉得对不起丈夫,对不起这个家。思来想去,两天后,我对廖远说,早上起床觉得嗓子不舒服,就吃了两片感冒药,吃了药之后才记起自己怀孕了,听说会对胎儿有影响,这个孩子就先不要了,反正我们还年轻,以后再怀。廖远一听就急了,说了句“太糊涂”,连忙喊她妈,然后,我们三个人去了医院。专家说应该不会有很大影响,但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于是,我以此为由不要这个孩子,可婆婆和廖远坚决不同意,要我安心保胎。
无奈之下,我找黄磊商量。没想到,他并不是很着急,他说:“如果孩子生下来,确定是我的,你就离婚,我娶你。”
可我怎么能这样做呢?如今,我真是进退两难,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