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一表人才,人也朴实憨厚,但他喜欢的女孩,不是他不敢表白,就是因为种种原因选择离开了他。
-采写:记者毕云
-讲述:遥台(化名)
-性别:男
-年龄:26岁
-学历:中专
-职业:做生意
那天气温骤降,冷风冷雨,遥台(化名)执意从孝感赶来,令我无法回绝。
遥台长得倒一表人才的,就是有些羞怯,一副朴实憨厚的样子。
听他的故事时,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朴树的《那些花儿》,以前有段时间我很喜欢听。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遥台的故事跟这歌的旋律是绝配。其实,对遥台来说,“那些花儿”,他不曾陪她们开放,更不曾拥有她们的春秋和冬夏。不过,他的忧郁、落寞与歌里的男主角是那么相似。
情书一封没发出
嫣红(化名),是让我朦胧意识到男女之情的第一人。
对女孩我总说不出喜欢 图
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从小一起长大,同年生,我比她大月份,我们又是远房的表亲,因此,从小就像兄妹一样。那时候,村子里有十多个同龄小伙伴,其中男孩子里最调皮的是我,女孩子里最调皮的是她,我们自然成了很聚焦的“一对儿”。我做任何事,她都很佩服。
嫣红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去了广东打工。我则按部就班地继续上学。
我们一天天长大,打工的打工,上学的上学,昔日的玩伴都各奔东西,儿时的快乐时光不再,只留下些美好的回忆片段。嫣红的影子总是在我的回忆里一次次被放大。
我终于意识到,我是很喜欢她的。
我中专毕业后,在村小学任教,快乐的孩子们,无法填满我青春的心,我时常想起嫣红,想起她的调皮,她的可爱,心中便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我开始给嫣红写信,以排解对她的思念。可是,写了一封又一封,一封都没寄出,全放在抽屉里。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读给自己一个人听。
我问:“写了信为什么不发出去呢?是害羞吗?”遥台想了想说:“是的,但也还有另一层原因。”
嫣红是我们那一帮同龄伙伴中最早出去打工的一个,也许是那时候乡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观念都比较保守,也许是因为眼红她家,她出去打工后,经常给家里寄钱,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渐渐就流传开了。村里人说嫣红在广东那边干的是不正经的事。我特别恨那些说瞎话的人,当然不相信他们说的那些,但他们说来说去多少会影响我的情绪,让我很苦恼。写的那些信,自然就没心情寄出去了。
手心的汗把信都攥湿了
2005年,我自己也去了广东东莞打工,离嫣红打工的地方不远,终于理解了嫣红,也证明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完全是胡猜乱编。
那年10月,我去看嫣红,很想趁此机会向她表白。可是,这次我永远错过了机会。
嫣红的弟弟也在那里打工,我去的当晚,恰巧是她弟弟参加镇上的唱歌比赛,嫣红拉着我去给她弟弟当拉拉队,我们拼命鼓掌欢呼,我哪还有机会启齿向她表白呢?
第二天,嫣红带我去爬山,我想,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这次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把以前给她写的十多封信都带上了,打算找机会交给她,我要让她明白,我心里一直有她。
山很陡峭,我们爬得非常吃力,气喘吁吁的,我想,这个时候,呼吸都困难,不是合适的表白爱情的时候,还是等下山后再说吧。
可是,到了下山的时候,嫣红突然说肚子痛,而且痛得好厉害,我好着急,想对她说“让我背背你吧”又不敢。这个时候,表白爱情,当然更不合适了。我的手在口袋里攥得紧紧的,手心的汗把那些信都攥湿了,就是没把信拿出来。
我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一直到离开东莞,我都没找到机会向嫣红表白。
真是个傻小子!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特别内向。改不了。”
我就这样跟嫣红错过了。她也许一直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现在,她在武汉帮别人卖服装,听说不久就要结婚了,嫁到我们那边县城里。
讲完嫣红,遥台似乎意犹未尽,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没敢向嫣红表白,除了性格内向,应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她在城市打工多年,很多观念都市化了,而我还守着农村人的一些价值观,我们打电话、发短信除了叙旧,再无多的话可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她们都喜欢我但都离我而去
后来,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位也在东莞打工的老乡,她比我小两岁,长得很漂亮。她家境不好,有个姐姐嫁了,下面还有个弟弟是精神病人,家里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将来能留在父母身边,帮忙照顾弟弟。那时候有个江西小伙子拼命追她,因为家境特殊决定了她不能远嫁,她就拒绝了那个小伙子,跟我谈。
她流着泪对我说了她的家事,我答应将来跟她一起照顾她父母和弟弟。我们情投意合。可是,后来,她还是离开了我。
那个江西小伙子追不到她之后,回了江西老家,回家之后,天天想她。后来,听说她恋爱了,又辞了江西不错的工作回广东找她,她心软了,一感动就又回到了那个江西小伙的身边。后来,她还是违背了父母的意愿,远嫁江西。
出嫁之前,她跟我见过一面,无语。她觉得愧对我,其实我理解她,祝福她,毕竟她跟那个江西小伙的感情在先。
两段感情都无疾而终,我离开东莞去了浙江温州。
今年四五月间,我打算从温州回孝感自己做点生意。回来之前,家里就给我介绍了一位姑娘,叫欢娅(化名),说起来是我小学同学。我还没回家,欢娅就已经以准儿媳的身份在我家吃饭打牌了。
我连车票都买好了,可是,在我回来的前一天,欢娅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别回来,说家里又给她介绍了别人,她也没办法。
我还是回来了,一回来我就带着礼物去欢娅家找她。她妈妈很冷淡地对我说“她不在”。
后来,欢娅背着家人偷偷跟我见了面,她说了自己的难处。她爸前几年出车祸死了,妈妈又有高血压,她虽然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男人,但如果不听妈妈的话,怕妈妈犯病。
遥台临走前不甘心地说:“这两个女孩,她们都真心喜欢我,但最后都选择了离我而去。我是不是很差?在我们老家,像我这样年纪已经是老光棍了。”
爱要说出来
费翔有一首很老的歌,《爱要说出来》:爱要说出来,不要怕失败,拿出点勇气来。遥台很不自信地问:“我是不是很差呀,怎么她们一个个离我而去?”他是差了一点,差的不是外貌,不是身高,不是工作,也不是性格脾气,差的是爱的勇气和技巧。
爱你在心口难开,对女人来说,也许有一种含蓄美,但对男人来说,便意味着失去机会,男人的爱,要有些霸气,有些主动性、进攻性。连说出爱的勇气都没有,婚后还有那么多的事需要男人勇敢承担,如何敢指望他?
爱,还需要技巧。是技巧,不是伎俩。什么时候表白,如何表白?对没有技巧的遥台来说,这似乎成了天大的一个问题。当拉拉队时,不适宜表白;爬山气喘吁吁时,不适宜表白;下山了她肚子疼,不适宜表白……哈哈,真是个傻小子!对稍有技巧的小伙子来说,这些都是绝好的表白机会呀。
爱她吗?勇敢地说出来吧,再适当注意交流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