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医师说,这在文献上史无前例,改写了死亡的定义,也势必影响心脏衰竭病患急救极限的伦理尺度。
据“中央社”报道,陈先生这场大病,对陈家是一场煎熬,除了承受等不到心脏捐赠者的恐惧,也担心在等待过程中发生意外,更怕即使等到心脏也会因为感染而无法移植,到了移植后,也在患者感染和排斥之间提心吊胆。陈先生是在2月14日由奇美医院转到台大医院,当时陈先生已经被摘除心脏,台大医学院外科教授王水深先一步接到奇美心脏外科主任郑伯智的电话,明白接下来的挑战困难重重,因为患者等待心脏移植时间平均1个月,如果捐心者一直没有出现,不排除给陈先生装上全人工心脏。
在3月30日获得捐赠心脏前,陈先生的心电仪画面是一条平线,但是他身上随时连着两套叶克膜体外循环仪器低速运转,还有洗肾机撑起他的肾脏,并用抗生素控制感染,这才维持他的血压收缩压达80毫米汞柱。当时,陈先生的病床被机器围绕,身上一堆管子,其中最粗的六条叶克膜管线通到他的胸腔空洞,连接血管,这就是他的生命线。在移植手术成功后,王水深说,移植团队看到“新心”跳动时,真的好高兴,接下来却担心陈先生的抗排斥药用多了会引起感染;抗生素若用多了会影响排斥药疗效,幸好这些难关陈先生一一渡过,换心后的肾功能也恢复正常。
陈先生16天没有心脏,现在重“心”出发,王水深说,翻遍文献史无前例。连访台的外科教授也啧啧称奇,希望台大医院赶快将病例写成论文报告向医学期刊投稿。然而,在象征意义上,台大医院心脏外科医师陈益祥说,陈先生在改写死亡定义,陈先生的儿子是耳鼻喉科名医,能够理解挖除心脏后将是毫无退路,是父亲垂危时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可以体会家属所承受的未知恐惧。
台大医院外科病房主任柯文哲则说,如果家属不是同为医师,主治医师决定要挖除病患的心脏,肯定会引起麻烦。当记者询问若有其他家属要求比照办理,是不是也能挖了心脏再说?柯文哲直摇头,因为陈先生的情况实在太罕见,以后的病例很难说,相关的问题可以开一堂叶克膜伦理学的课。